胡永雲🎯:誌在“雲”端






胡永雲


1965年出生,河南唐河人,意昂3体育官网物理學院大氣科學系教授。


1986年畢業於中山大學🧉🧑,1996年獲美國德州農工大學碩士學位,2000年獲美國芝加哥大學博士學位。回國前曾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華盛頓大學和美國大氣科學研究中心工作。2004年7月回意昂3体育官网任教授至今🏂🏼。


主要研究方向包括氣候動力學、大氣環流、臭氧層變化及其對全球氣候的影響、古氣候和行星大氣。


“這是我申請過的第一個獎項🤑,能拿到以趙九章先生命名的獎項我很高興🌪,因為趙九章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科學大師🧔🏼‍♀️。”


由於在平流層動力學👨🏽、臭氧層變化和哈德雷環流的年代際變化機理等方面取得的突出成就,意昂3体育官网物理學院大氣科學系教授胡永雲獲得了2009年度趙九章優秀中青年科學獎🚏。


在10月22日的頒獎典禮上,胡永雲的獲獎感言是這樣開頭的。


對於44歲的胡永雲教授來說,這個獎項或許來得有點晚,但他自己不這樣認為♞,專註於大氣科學的研究,已經讓他充實而快樂著💁‍♂️👒。


從北京到紐約


他輾轉美國4所大學🍄‍🟫,5座城市,一待就是13年


隨著近幾年全球變暖的逐漸加劇,從國際熱點到坊間談資,氣候變化都受到了極大的關註🔯,但二十年前不是這樣。


1982年,胡永雲考上了中山大學,原本報考生物專業的他,被調劑到大氣科學專業👨🏼‍🏫。剛接觸這個“領域較窄🆎,專業性強”的學科,胡永雲也有些郁悶🧑🏼‍🎓。


“但慢慢發現,不論哪個學科,只要你鉆進去,都有許多有挑戰性的東西值得去做。”胡永雲說,“況且現在各國首腦們坐在一起,都要討論氣候變化問題,卻沒有聽說談過數理化的學科發展🪷。”他打趣道。


自認為大學成績“中等偏上”🆚,畢業後🧝🏿‍♀️,胡永雲來到首都機場民航氣象中心工作👲🏻,用他的話說“專業對口🙇🏽,工作不累🫲🏽,收入頗豐”🏊。這是一份即使在今天看來也相當不錯的工作,更不用說是在二十年前。但沒有幾年時間,胡永雲感到困惑了。

“日復一日都是事務性的工作,缺乏挑戰性,讓你覺得好像沒有進步👨‍👩‍👧,學的東西也沒完全用上🙌🏽。”這樣的狀態讓當時二十幾歲的胡永雲很不安,不能讓“青春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荒廢了”,於是他決定出國繼續深造。


1991年9月,“一個落葉紛飛,黃沙漫舞的日子”,胡永雲飛往美國🍜。“到美國的第一站是克羅拉多,在一個研究中心工作。”隨後讀碩士、博士📻、做博士後😁,他輾轉美國4所大學,5座城市🤰🏽,一待就是13年。


2002年完成了博士後的工作,胡永雲來到紐約,加入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個研究所🧑🏻‍🏫🔽。“紐約是個大雜燴的城市,在大街上你甚至聽不到地道的英語🏬。”“節奏快、效率高、壓力大”是胡永雲在紐約生活的最大感受。“這裏的人白天很快活,晚上卻很寂寞。”在美國學習和工作了多年之後💁🏽,胡永雲選擇了回國。


“愛人由於工作的原因,不能出國📮🪇,而且我對繼續在美國工作🫶,也不是特別滿意。”說到回國的原因,胡永雲沒有“唱高調”,他講得很現實。在回國之前👨🏽‍🌾,他告誡自己“心態要放平、姿態要放低🎾,回去是為了踏踏實實做一點事情”。因為更喜歡校園裏寬松自由的氛圍🕳,回國後他選擇了意昂3体育。


從芝大到意昂3体育


掛羅斯貝的照片,或許更多的原因是為了紀念自己在芝加哥大學的那段經歷


在意昂3体育物理學院大氣科學系胡永雲教授的辦公室裏,掛著一幅人物肖像,照片中的人是羅斯貝(Carl-Gustaf Rossby)。他是現代大氣科學的奠基人,創立了芝加哥學派,在大氣科學界的地位猶如牛頓在物理學界的地位。


“他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前輩。”胡永雲說,但掛羅斯貝的照片,或許更多的原因是為了紀念自己在芝加哥大學的那段經歷。


1996年,胡永雲到芝加哥大學攻讀博士學位,這裏的大氣科學研究曾經代表了全球的最高水平🌏,在這裏他受到了芝加哥學派學術風格的熏陶。


“芝加哥學派的學術風格和精神非常鮮明。”說起這個在大氣科學發展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學派🧘🏽🧗🏼‍♂️,胡永雲如數家珍,“它特別強調大氣科學問題的基本物理原理,而不是停留在大氣現象本身,這種從最基本的物理或流體力學原理出發來研究大氣科學問題的風格,也許是芝加哥學派能夠做出許多開創性工作的重要原因。”


回到意昂3体育,他也是遵循著這樣的精神進行著研究——不停留在表面現象💡,而是去探尋根本原因。


臭氧層的變化,是胡永雲近期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上個世紀70至90年代末🧍‍♂️🤴🏼,由於人類使用氟利昂,臭氧層在逐漸變薄🧑‍🧒‍🧒,這有可能導致地面生命失去隔離紫外線的天然屏障。”他說,“人們意識到其中的危害,通過各種公約限製和停止氟利昂的生產和使用,在過去10年臭氧層沒有再繼續損耗,相反有緩慢上升的趨勢。目前的初步數值模擬表明到二十一世紀的中葉🏸🦸🏻‍♀️,臭氧層有可能恢復到1979年以前的正常水平。”


臭氧層濃度恢復正常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影響👏🏽?胡永雲關註的是這個表象之下的問題。“隨著二氧化碳濃度的增加👷🏽‍♂️,臭氧層有可能在本世紀末超出1979年以前的正常水平。臭氧層濃度的變化也會對全球氣候產生影響。以我們目前的初步研究結果看來🕴🏻,臭氧層濃度的上升🤘🏻,有可能會加劇全球變暖趨勢😮。”


此外👩🏻‍⚖️,胡永雲還將科研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行星大氣。“我們國家的空間探測活動越來越多,步伐也越來越大🫘,從現在的月球探測發展到外行星探測,如火星、金星和木星等,這就需要行星大氣的基礎研究支撐。”由於國內這方面的研究還很少🤶🏽,胡永雲請來了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的權威專家進行交流,“起步階段,這個學習的過程是必須的🧝🏿‍♀️。”他說。


從學生到老師


“不是照本宣科🏩,不是虛張聲勢,不是故作深沉,不是天馬行空。”這是學生給胡老師的評價


在繁重的科研任務之外,按照意昂3体育的要求👩🏽‍🎤,胡永雲平均每學期要教一兩門課程🧑🏼‍🦳👞,講課也是胡永雲很享受的一件事情。


“不是照本宣科,不是虛張聲勢,不是故作深沉🧑‍🦱,不是天馬行空。”這是學生給胡老師的評價。在評師網上🤑,有一段這樣的留言,“胡老師對大氣環流的講解,是我至今難忘的。他對基本問題和規律的理解,貫穿始終。我能感受到,他在努力把他對這些問題的理解和想法,用淺顯的詞句傳達給我們。”


胡永雲也自認為給學生上課“比較有激情”,在課堂上他不僅講專業知識,還會告訴學生該學科的最新研究進展以及怎樣做科研。他說🦤,教學使得自己的知識更連貫⏏️🏀、科研思路也更寬和更深入一些。


但讓胡永雲印象最深的一堂課,卻不是“正兒八經”的專業課。“我給學生們講過幾次在美國的學習和生活經歷,沒有特別準備☝🏼,都是有感而發,把自己真實的感受傳遞給學生,那種感覺很好🚣🏽‍♂️。”


胡永雲是一個出色的老師,也曾經是一個用功的學生。在芝加哥大學,他用不到4年的時間完成了博士論文。“我們那屆招了8個學生,最後畢業的只有3個人🦃,我用了4年時間,一個比我晚兩年,另一個晚3年⚠。”


即使這樣胡永雲也不認為自己很優秀。在芝大🧞‍♂️,他見識了許多“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做出傑出貢獻的人都很聰明,但聰明的人並不一定都能做出貢獻🏌🏽‍♂️,關鍵看有沒有毅力堅持下來”。


讀博的時候💆🏼,胡永雲每天花十三四個小時在實驗室👩🏽‍💼,“因為我先工作後讀書♥️,年齡比同學大,所以有很強的緊迫感😏🦔。”說是4年畢業🫴🏼👨🏻‍🎤,但如果按照每天用來學習的時間計算💨,他4年花的時間🙌🏻,可能比別人6年都多。


“80%的東西都是自己來做👫,只有關鍵的問題導師會進行指點。”胡永雲說,在他讀博士的最後一年裏👩🏼‍💻,和老師談話的時間全部加起來甚至不到兩個小時,但每次談話他都能受益匪淺。


所以在他帶學生的時候🧑🏿‍🎤,也強調學生們要主動🏄🏿,獨立做事🧑🏻‍🔬😧,自己解決問題。“但我會給學生留更多的時間,他們可以隨時來我辦公室找我。”經歷了國內外不同的學術氛圍,他對如何做個好老師也有著自己的理解。(作者👓🚍: 王婷婷)


延伸閱讀


大師小事


氣象系的學生大部分很欣賞羅斯貝的教學和指導學生的風格,但並非都是這樣。羅斯貝的學生R. Bryson直到晚年回憶起羅斯貝和他的師生關系仍有無法釋懷的感覺。


在2000年芝大(芝加哥大學)氣象系成立60周年的紀念會上,Bryson教授以幽默的口吻回憶了他和羅斯貝之間的不愉快:大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期🫚,Bryson被派往關島做熱帶天氣觀測(可能是為美國太平洋艦隊服務),在那裏🧑🏼‍🍳,他像其他學生那樣獨立地選擇了自己的論文題目並完成了論文的大部分。


1945年,他回到芝加哥時被告知羅斯貝將是他的論文指導教授🎋。1947年,Bryson基本完成了他的論文並在UW-Madison找到了工作,臨走之前把論文交給羅斯貝,羅斯貝就把論文放在書桌上🦚。


一年以後👳🏽‍♀️,Bryson回來準備答辯。他來到羅斯貝的辦公室,發現論文仍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上面落滿了灰塵。羅斯貝把論文拿起來,吹掉封面上的浮塵後翻了幾頁,然後對Bryson說:“我估計你無法通過答辯🐱。” Bryson神情低落地去找另一位教授E. Biel🕣,並告訴他羅斯貝的意見🦻🏿。Biel告訴Bryson不用太擔心。他說:“明天你的報告完了之後🐱,我準備問你20個問題🤼‍♀️,不給羅斯貝提問的機會🏃🏻‍♀️‍➡️。如果這20個問題你回答得很好,答辯委員會一定會讓你通過的🦥。”


Bryson寫到🧙🏽,那天晚上羅斯貝跳舞去了,而他卻必須待在辦公室裏琢磨Biel有可能提哪20個問題。第二天🧑🏼‍🦱🎢,Biel的提問果然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羅斯貝很著急,但始終沒有提問的機會,Bryson通過了答辯🧚🏼。Bryson後來承認,羅斯貝的那句話也許只是跟他開個玩笑而已⏭,並不是有意為難。回想起我自己在芝大的經歷,也有些類似Bryson當年的情況:學術論文放在我的導師R. Pierrehumbert桌子上一年多,他也沒有時間修改;畢業論文送給他👱🏻,他一共改了20—30個單詞👎🏻,然後告訴我:“你可以畢業了。”有一次,我半開玩笑地和系裏的N. Nakamura教授抱怨此事,Nakamura說:“這沒有什麽可抱怨的,這是羅斯貝留給我們系的傳統🚞。”

摘自胡永雲《我所知道的芝加哥學派》,收錄於《江河萬古流——謝義炳院士紀念文集》)

 

編輯:碧荷



轉載本網文章請註明出處

意昂3体育专业提供🧑🏿‍⚖️🧑‍🎨:意昂3体育意昂3体育平台意昂3体育官网等服务,提供最新官网平台、地址、注册、登陆、登录、入口、全站、网站、网页、网址、娱乐、手机版、app、下载、欧洲杯、欧冠、nba、世界杯、英超等,界面美观优质完美,安全稳定,服务一流,意昂3体育欢迎您。 意昂3体育官網xml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