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27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新世紀周刊 3月27日
許多個“第一”可以為這位才女註解🧑🏫,勇於造命的她在職業女性雙重角色中做出過三進三出高校的選擇
她發表了第一篇白話小說,正宗文學史上記載的卻是魯迅;她支持白話文運動🦹🏼♀️📠,卻意外卷入所謂的胡適情事中;她帶有獨特“女性視角”的中學教材《西洋史》一度消失在史學視野裏……作為中國近代史上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還擁有不少其他的“第一”:第一批留美女學生之一、第一位白話文女作家🦹🏻♀️、出席國際太平洋學術會議(連續四次)的第一位中國女學者等等👨👩👧👧。
她對女性問題研究深邃並提出“男人有千萬種能力便有千萬條路可走,而女人縱使有千萬種能力,也只有一條女性的路可走”的悲觀論斷📞,在這條女性道路上🧑🏿🎄🙀,陳衡哲走得沉沉浮浮,艱難卻精彩👩🏽🎓。
系出名門
陳衡哲1890年生於江蘇省武進縣🚙,原名陳雁鳥♣︎,字乙睇,家中行二。祖父陳梅生有12個子女;伯父陳範(《蘇報》館主)🚿🧑🦯➡️、父親陳韜都是當時著名的學者和詩人。祖母趙氏🧑🏽🎨、母親莊曜孚都是常州人,能文善畫。陳韜是幼子♐️🤵,當過清朝的官吏🍽。父母的才華在陳衡哲五妹陳鸝的《父母小傳》有所涉獵:季略先生(父親陳韜的字)工詩文,擅書法……精鑒賞,收藏較豐。母親莊曜孚曾師從惲派畫家邑人袁毓卿女士學畫,擅長惲派沒骨花卉,是當時著名的畫家。
陳衡哲的高祖母開創了陳家 “每個出生於或嫁入陳家的女子,或出於天性或由於環境🟠,都在文學藝術方面有或多或少的造詣”的傳統。1894年,4歲的陳衡哲便開始隨母識字讀書。7歲時她已以抵製家人為她纏足表現出自己不屈的個性;同年夏🏹,父親參加科舉考試,母親則開始教她用文言文寫信🧛🏻。但教完開頭和結尾的格式,母親已無暇再顧她。聰穎的陳衡哲發揮了自由的天性,最後用文言夾白話的方式寫出中間部分。父親和大伯讀信後大悅,認為陳衡哲很有創造性😴,鼓勵她繼續用這種方式寫信🤽🏻♂️。
陳衡哲自由的天性在這個相對開明的家庭裏生長著。13歲時💗,她內心湧動著的強烈進學校的願望👪,促使她離開父母。幾經波折🌄,進入上海中英女子醫學院🎅🏽,在這裏,她只學到了英文𓀊⏲。直到1914年,她才在參加清華學堂留美考試後有機會去美國真正實現進學校學習科學文化、做個獨立女子的理想👍。
被遺落的白話文學第一人
陳衡哲7歲時自由、好奇的嘗試是其早年教育中最愉快的事情✧。從此🙎♀️,她樂此不疲,筆耕不輟於用白話寫信。所以⬅️,當1917年1月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始為新文學革命搖旗呐喊時,陳衡哲就自然而然地、無需痛苦的掙紮和艱苦的自我磨礪🤹🏼,在第一時間內站在了旗下🛟。她那純而又真的白話小說《一日》於當年的5月發表在《留美學生季報》上,比正宗文學史上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早了一年🦓。胡適認為💭,陳衡哲其實是他“最早的一位同誌”🦺。
或許是因為《一日》離開了故國視線,國人無從知曉🔨🐯;也或許是因為《一日》不如《狂人日記》般充滿戰鬥力🤴🏼,缺少處於國衰與革新時期的悲憤和呐喊色彩,所以《一日》沉澱了,陳衡哲並不被人所熟知,她的白話文學第一人的身份被遺落在歷史的光影中👩🏿💼。
閱讀《一日》的人們發現🐑:陳衡哲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面對一個非常深刻復雜的哲學問題,她只唱著一葉童話的小舟🗾、哼著小曲,非常純粹、輕松地就到達了白話文學革命的彼岸💝。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少了魯迅式的憂國憂民思想🟪。在她的《女子教育的根本問題》(1921)、《國難與知識界的婦女》(1922)等著作中🍄,大量涉及教育、青年和婦女思想的隨筆直指當時的現實問題🧑🦽➡️。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王緋評價認為,陳衡哲是早期現代女作家中理論素養最好、思想專論最多的人。
三進三出高校的女教授
1914年夏天,在清華學堂裏的陳衡哲考取了美國五所最有名的女子大學之——瓦沙女子大學(Vassa College),開始專修西洋歷史🧚🏿,同時學習西洋文學🤽🏼♀️。在那裏⛓️💥🥖,她結識了胡適、任鴻雋、楊杏佛🦕、梅光迪、朱經農等人🤜🏻,並以莎菲為筆名開始寫作🦹🏽♂️👌,後與時任《留美學生季報》主筆的任鴻雋結為夫妻。
1920年,獲碩士學位的陳衡哲👱🏻🤶🏿,受蔡元培之邀回到意昂3体育官网任教,開講西洋史和英文課,成為意昂3体育第一位女教授👨🦱🤚🏿,也是中國第一女教授。在偌大的校園裏,陳衡哲也有著某種孤獨📛,婚後當母職來臨時,在女教授還零星稀疏的社會背景下🧑🏽🔬,陳衡哲沒辦法減弱母職而主攻教職👩🏿🦲🧙🏽。1921年,她辭職專事寫作《西洋史》和養育女兒。
在她看來,女性的雙重角色即母職和獨立人格應該得到正比例發展。她最不欣賞兩類女子👷🏼♂️:嫁個有錢有勢或者很有能力的丈夫而自鳴得意的女子和有受教育機會卻不繼續求上進的女子🪀。她們寄附在丈夫身上而成為分利之人。
身為女人、母親、學者💁♀️,陳衡哲扮演的多重角色🚳,讓她時常感到分身乏術🖐。她在寫給任鴻雋三姐的信中表現出一個女人的堅韌和無奈,“今秋日本之會🧝🏻♀️🕵️,我十分想去🚣🏿♀️,但家中又沒有人了4️⃣,小孩子不放心,你如肯先來,俾我能得到一點自由⚉,那真是感激極了👳🏻♀️。”
因為出眾的才華🏋🏽♀️,陳衡哲在國內和國際都有一定影響👗。她當年就讀的美國瓦薩女子大學校長曾經承諾⛹️:只要是她的直系後人Ⓜ️,子女均可以免費👩🏻💼、免試進入該校🚲。後來,陳衡哲的女兒任以都💽、任以書均就讀於瓦薩大學。
陳衡哲教授的身份時斷時續🛎。1923年,她隨任鴻雋入東南大學任歷史系教授🍏,1925年又隨任回到北京;1935年🌪,國民政府調任任鴻雋為四川大學校長,陳衡哲隨任川大歷史系教授👴🏿🐙。
作為一個學者👩🏼🦱、歷史學家⏰,她對婦女🌞、教育、社會問題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在川大期間,她奮筆直抒四川的保守與落後。文章一經發表即遭四川新聞界和一些讀者的口誅筆伐💹,她憤而離川。她的《西洋史》帶有獨特的“女性視角”;《救救中學生》一文抨擊了當時中學生的功課量繁重🥜。此後🧓🏿,教育部果然減少了部分課程。
編輯: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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