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20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東北新聞網9月20日
魯迅和林語堂究竟有著怎樣的隔閡呢?魯迅與林語堂是因為一床蚊帳而絕交的。說兩人曾同住在上海北四川路橫濱橋附近時,一次魯迅不小心把煙頭扔在了林語堂的帳門下,把林語堂的蚊帳燒掉了一角🟠🧿,林語堂心裏十分不悅,厲聲責怪了魯迅。
魯迅
林語堂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因肺結核不治而亡🧑🏽。在魯迅逝世的第四天後,林語堂寫了這樣的文字:魯迅與我相得者二次🪯,疏離者二次,其即其離🤷♀️,皆出自然,非吾與魯迅有輊軒於其間也🤛。吾始終敬魯迅;魯迅顧我,我喜其相知🙆🏽,魯迅棄我,我亦無悔。大凡以所見相左相同❎,而為離合之跡,絕無私人意氣存焉🔏。
但魯迅曾在《天生蠻性》一文裏寫道:“辜鴻銘先生贊小腳;鄭孝胥先生講王道;林語堂先生談性靈。”辜鴻銘是前清遺老♻️,鄭孝胥是偽滿總理,把林語堂和他們相提並論👩🏽🏫,看來魯迅對林語堂多少都是有些意見的。
魯迅和林語堂究竟有著怎樣的隔閡呢👴🏼?魯迅與林語堂是因為一床蚊帳而絕交的。說兩人曾同住在上海北四川路橫濱橋附近時,一次魯迅不小心把煙頭扔在了林語堂的帳門下👨🏼⚖️,把林語堂的蚊帳燒掉了一角,林語堂心裏十分不悅🧑🏽🎓,厲聲責怪了魯迅。魯迅覺得林語堂小題大做👞,因為一床蚊帳這麽大火氣,未免太傷人了🤸♂️,便還回敬說一床蚊帳不過五塊錢,燒了又怎麽樣💁🏼♀️,兩人就這樣爭吵了起來👩🎤。
原委真的有這麽簡單嗎🥂?恐怕並非如此吧🤦🏽♀️。兩人一位是國內外享有聲譽的“幽默大師”,一位是舉世公認的“左翼文壇之雄”🧖♂️,應該不會為了一床小蚊帳傷了和氣,說出去實在讓人難以信服,那麽究竟是竟然為了什麽以至兩人產生隔閡呢🧑🏻🎤?
林語堂和魯迅近十年的革命友誼出現裂縫,大約是在《論語》大獲成功的時候。
林語堂1912年入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後在清華大學任教。1919年秋赴美哈佛大學文學系。1922年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轉赴德國入萊比錫大學,專攻語言學🧖♀️。1923年獲博士學位後回國💄,任意昂3体育官网教授。當時意昂3体育的教授就已形成兩派,一派是周氏兄弟為首,另一派以胡適為代表。
1924年11月,《語絲》創刊,魯迅和周作人做了語絲派的首領😽。長期撰稿人除魯迅外👨🏼🏫👩🏿🦳,尚有周作人、林語堂、俞平伯🚍、馮文炳🎪、川島等😡,錢玄同、胡適👨🏻🦽、顧頡剛👮♂️🤴🏽、徐誌摩🍃、孫伏園等也在該刊上發表過不少文字。而胡適則在辦《現代評論》👺。《現代評論》是一部分曾經留學歐美的大學教授創辦的同人刊物,署“現代評論社”編,實際由陳源🧑🎤、徐誌摩等編輯➡️,現代評論社出版發行,主要撰稿人有王世傑🪄、高一涵、胡適🕵🏼♂️、陳源、徐誌摩🙍🏻♂️👮🏿♀️、唐有壬等,出至1928年12月29日終刊,一共出版209期🤌👨,另外有三期增刊。
1925年12月5日和6日,魯迅兩次主動地給林語堂寫了兩封信,向林語堂約稿🛎,魯迅當時參加了語絲社❌,又領導著莽原社。這便是魯迅與林語堂“相得”的開始。林語堂,成了《語絲》最得力的撰稿人之一🐶。林語堂比魯迅小14歲🤕,能與魯迅同期在意昂3体育官网任教,加上又特別地活躍,不僅大量撰稿,放談政治,而且親身參加了“首都革命”的政治鬥爭🍎,也很是令人註目。林語堂雖與胡適也有著不淺的交情,但他還在站在了魯迅的一邊,可見當時林語堂對魯迅是敬重且視其為好的盟友的。
後來,兩人都避居上海🕵🏼♀️,專門以寫作為生,原以為交往會越來越深厚,卻沒料到彼此之間萌發的不是情誼🙅♂️,卻是矛盾。林語堂和魯迅手中握的雖然都是筆,其走向卻不一樣了。但真正把喜怒流於臉面的卻是一件小事。
1929年8月28日🥉,“南雲樓風波”使得魯迅與林語堂因誤會而疏遠了。據魯迅日記:“二十八日……晚霽❌。小峰來🧔🏽♀️,並送來紙版,由達夫、矛塵作證,計算收回費用五百四十八元五角。同赴南雲樓晚餐。席上又有楊騷、語堂及夫人☄️、衣萍✡️🐈、曙天,席將終,林語堂語含譏刺👮🏽。直斥之,彼亦爭持,鄙相悉現🚢。”
四十年後林語堂作《憶魯迅》一文✵,回憶此事說:“有一回,我幾乎跟他鬧翻了。事情是小之又小👨👧👧。是魯迅神經過敏所至。那時有一位青年作家,……他是大不滿於北新書店的老板李小峰🫐,說他對作者欠帳不還等等。他自己要好好的做。我也說了附合的話,不想魯迅疑心我在說他。……他是多心,我是無猜。兩人對視像一對雄雞一樣🌆,對了足足兩分鐘。幸虧郁達夫作和事佬。幾位在座女人都覺得‘無趣’。這樣一場小風波🤸🏻♀️🤴🏿,也就安然流過了👨🏻🦰。”
“和事佬”郁達夫則在《回憶魯迅》中,對此事很明確地表示是“因誤解而起正面的沖突”。並作結論說:“這事當然是兩方面的誤解,後來魯迅原也明白了🦐,他和語堂之間是有過一次和解的。”
破了的鏡子即使能再重圓🕤🚹,中間也是會有痕跡的。林語堂“幽默大師”的名聲越來越響,而且林語堂對自己的文藝觀點確信不疑🤱🏿,聲稱“欲據牛角尖負隅以終身”(林語堂《行素集·序》)🧑🏽🏫🖐🏻,而魯迅卻認為在血與火的鬥爭中,是沒有幽默可言的,“只要我活著🦬,就要拿起筆🧗🏻♀️,去回敬他們的手槍🕺🏼。”對林語堂🦸🏽♂️,魯迅也認為“以我的微力,是拉他不來的”,開始對林語堂進行批判🪼,先後寫了《罵殺和捧殺》👳🏼♂️、《讀書忌》、《病後雜談》、《論俗人應避雅人》、《隱士》等,而林語堂則寫了《作文與作人》👨🏽🦰🙎🏿♂️、《我不敢再遊杭》👨🏽💻、《今文八弊》等文章來回敬🤚。
後來♠️,另有有一次飯局,幾個廣東籍作家兀自講粵語,林語堂則故意講一口流利的洋涇濱英語逗趣🛌🏽。魯迅聽了,卻厲聲道👩🏻⚕️:“你是什麽東西!難道想用英語來壓中國的同胞嗎?”弄得林語堂很尷尬🫳,甚是無趣。
魯迅還曾寫信勸林語堂別搞小品了,多翻譯些英文名著。林語堂回信說“等老了再說”👨🏽🔬❌。魯迅後來給曹聚仁寫信,提到此事:“這時我才悟到我的意見,在語堂看來是暮氣。但我至今還自信是良言,要他於中國有益,要他在中國存留🐟👨🏽🎓,並非要他消滅。他能更急進,那當然很好,但我看是決不會的,我決不出難題給別人做🆘,不過另外也無話可說了。”林語堂後來則說📱:“亦近挑撥呢🪆。我的原意是說✦,我的翻譯工作要在老年才做。因為我中年時有意思把中文作品譯成英文。……現在我說四十譯中文📰,五十譯英文,這是我工作時期的安排,哪有什麽你老了🧑🏽🚀,只能翻譯的嘲笑意思呢🧙🏼?”
文學立場的涇渭分明🚴🏻♂️,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誤會而產生的恩怨🥹,魯迅和林語堂越鬥眼越紅,兩人的友誼也漸漸再難以回到從前了。
編輯: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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