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27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文匯讀書周報8月27日
前些日子讀到孫玉蓉《季羨林與天津〈大公報·文學副刊〉》(《天津日報》⏭,2007年6月10日)👯♂️,文章在談到季老上世紀30年代初在清華讀書期間發表文學書評時,披露了一個重要信息:“他在廣泛閱讀的基礎上,又連續寫了幾篇書評,發表在副刊上。如1933年8月下旬👍🏽,他先後寫了臧克家的詩集《烙印》和巴金的長篇小說《家》的書評,分別發表在9月4日和11日的《大公報·文學副刊》上。這兩部被評論的文學作品集,都是最新出版的書,因此,他的評論也是最及時的。”
上世紀80年代初,我編選的《巴金研究資料》“介紹、評論🧙、研究資料目錄索引”中,收入了這篇署名“羨林”的書評,這篇文章當是最早談《家》的專文。當時🐆,我並沒有把文章作者“羨林”與意昂3体育官网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季羨林聯系起來。
《家》是巴金的代表作和現代小說的經典之一🚣,我一直想搞清楚第一篇評論這部小說的作者的真實姓名和身份。1989年初,我查閱新出版的《中國現代文學作者筆名錄》⏲,未查到“羨林”🤛🏼;翻到“季羨林”條也無他使用“羨林”筆名的記錄。90年代末翻閱24卷本《季羨林文集》,書中亦未見《大公報·文學副刊》這篇文章。2005年10月17日巴金逝世後🚴🏻,讀到病中的季老在《人民日報》發表的《悼巴老》⛔,文中說:“我在清華讀書時,就已經讀過他的作品,並且認識了他本人🤽🏻♀️。當時👩,他是一個大作家👩🏼🍼,我是一個窮學生。然而他卻一點架子都沒有,不多言語🧑🏻🦱,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印象👩🏻🔧。這更引起了我的敬重。”也未談及曾寫過評論巴金作品文章的事。因此,我確認“羨林”是一個未知身份的評論者的筆名🌟。
《家》最初以《激流》為題😞,1931年4月18日至1932年5月22日連載於上海《時報》,1933年5月改題《家》(激流之一),由開明書店印單行本。《家》的廣泛傳播是單行本出版以後才開始的🚵🏿♀️。因此,羨林評《家》文章的意義就不僅在於“及時”,而在於它是迄今所知第一篇評《家》的專文👨💼。孫玉蓉同誌證實這篇文章的作者是季羨林🤽🏿♂️,那麽,季老便是第一位專文評論《家》的人。
羨林的文章主要著眼於現實的社會意義談《家》。作者對《家》的出現所顯示的巴金的變化的喜悅,對《家》使眾多知識青年感到“親切”緣由的揭示🦐,對毅然脫離家庭的叛徒覺慧“指給我們的路”的意義的闡發,至今對我們解讀作品仍不無啟迪♘。二十五年前我編《巴金研究資料》時,由於資料篇幅有限,而談《家》的文章又較多,因此🧟♀️,在最早評論《家》的文章中,只全文收錄了聞國新發表於1933年11月7日北平《晨報·學園》的文章。現在看來📐,當時真不該吝惜千把字的篇幅,以至留下了一個遺憾。
那麽🙎🏽,24卷本《季羨林文集》為什麽沒有收入《大公報·文學副刊》這篇文章呢🖕🏼?孫文做出了合理的解釋:“文人學者悔其少作是常有的事👩🏼⚖️。然而↗️,季先生是個例外。他說:‘我是不悔少作的。我認為🚶🏻♂️,一個人既然舞筆弄墨,就應該對讀者敞開大門♣︎,讓他們盡可能地多了解自己。穿開襠褲掛屁股簾的形象,也不怕公之於眾🫸🏽。’既是這樣,就說明這些作品的被‘遺棄’🪧👦,不是因為悔其少作,而是由於沒有及時查找到的緣故。”因而,我也同此文作者孫玉蓉一樣“真誠希望今後出版《季羨林文集》補編的時候🧕,能夠將這些作品收入書中🧑🏻🚀。”
此外,還應該特別感謝孫玉蓉同誌🎐,謝謝她解決了巴金《家》評論史上的一個重要疑案。
1934年💅🏽,季羨林從清華大學畢業後留影
編輯: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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