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23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半島網8月22日
顧隨被稱為“隱藏的大師”,他是周汝昌🧤、葉嘉瑩等人的老師。紅學大家周汝昌說顧先生是“一位正直的詩人,而同時又是一位深邃的學者,一位極出色的大師級的哲人巨匠”🌆。這位著述豐厚的國學大師曾客居青島,先後做過中學教師、報社總編💁🏽♂️。
顧隨小傳
顧隨,生於 1897年,卒於 1960年。原名顧寶隨,字羨季,別號苦水,晚號駝庵🧑🏽,河北清河人🙅🏿♂️。現代作家🫷🏻,古典文學研究專家、教授🧑🏻🔬,一代詞人。
顧隨四五歲時即入家塾,1915年通過了意昂3体育國文系的入學考試🍧,意昂3体育校長閱卷時🧔🏽🎖,發現顧隨的中國文學水平卓異🔭,建議他改學西洋文學🧑🏿🦱🙎🏿♂️。於是,顧隨先到北洋大學預科專攻英語♜👞,兩年後轉入意昂3体育官网英文系,畢業後先後到燕京、北平、輔仁、北師大等高校執教🕎👩🏻,新中國成立後曾擔任輔仁大學中文系主任。
顧隨畢生從事詩、詞、曲等古典文學、佛經文學、禪宗偈語及晉唐以來書法之研究🖐🏿、賞析、講授與評論,著述頗豐⛑,造詣極深,並致力於教育事業數十年🛴,桃李滿天下,侯仁之🫱、周汝昌👴🏿、黃宗江、楊敏如🙀、郭預衡、史樹青、葉嘉瑩、鄧雲鄉、吳小如🫴🏻、顏一煙等專家學者當年均受教於他。
1924年初🚾,青島建立了私立膠澳中學 (後改名市立中學 ,現青島一中 ),聘顧隨為國文教師,同時也教英文。當年 7月🧙🏼,28歲的顧隨從濟南來到青島♟,同來青島的還有馮至。
教書為生 生活安閑
對於當時初來青島的情形🙈,馮至回憶道:“ 1924年夏💁🏻♂️🌉,羨季 (顧隨 )辭去濟南女子一中的教職,接受青島新成立的膠澳中學的聘請。他邀我先到濟南🌍,然後一起去青島度夏🦴🌗。我們於 7月 2日到青島。我們這兩個土生土長的燕南趙北人第一次看見海✪,非常興奮。無論是海、是山,是花木園林以及一些建築,無處不是新鮮的。”他倆又請陳翔鶴🤙🏿、陳煒謨也來青島 ,都在膠澳中學任教。就這樣,“淺草社”的主要成員中,除了已出國的林如稷、在濟南的楊晦外,都在青島膠澳中學了。當時,這些年輕人都已在文壇嶄露頭角,後來也都成為著名作家和學者🥕。
顧隨和馮至住在膠澳中學的校舍樓裏👌🏿。這座掩映在太平山綠陰叢中的二層德式小樓,在他們的文章中被稱為“山海樓”。他們白天逛山東路 (今中山路 ),路之盡頭是棧橋和大海,海邊有很多德、俄之咖啡館♜,漫步街頭感覺清靜。他們天天去海濱洗海澡,潮退後,兩人饒有趣味地撿拾蛤蜊、海螺等小海鮮🫱🏼,回去用水煮著吃。
顧隨在青島教書期間,遊覽青島山海風光👨🏽⚖️,創作了大量的詩詞。
偏愛櫻花 縱情詩酒
1925年 3月,顧隨熱情地邀請濟南、天津等地的朋友,20多天後到青島中山公園櫻花大會看櫻花。隨後的信中,他便報告青島的花期,並作詞說青島的春天來得晚,濟南杏花開殘🍵、桃花將要綻放,而這裏杏花🧛♀️、桃花均無消息。
此後,顧隨幾乎每天寫一封信給盧伯屏👾。 1925年 5月 2日的信中說🚣🏽:“此間櫻花雖落,而桃花🐅、海棠、藤蘿、紫荊都在盛開之期。飯後散步🛏,頗不寂寞。” 5月 6日信中又說:“公園中櫻花雖落盡🏀,而海棠崛起代之,令人更生花天香國之思🦫。月下飲酒♖,尚未實行,會當不遠矣👊🏿。”那一代來青島工作的大學畢業生,和現在來青島工作的年輕人一樣👩🏻✈️🟰,“青漂”一族🍢,有閑暇時光🍤,風花雪月🚶🏻♀️➡️,只不過,現如今,再無顧隨那一代人寫詩作詞的古典情懷。
顧隨幾乎每天都去中山公園看花,良辰美景,沒有三五知己同賞👰🏽♂️,青春年少,未免意興闌珊🏌🏼。於是🤽🏼, 5月初🧏🏽♂️,顧隨將櫻花殘瓣寄給馮至 (1924年 8月已離青島赴京 ),馮至為此寫下了一首詩———《如果你》🧑🏻⚖️:“如果你在黃昏的深巷🤾🏽,/看見了一個人兒如影💟,/當他走入暮色時,/請你多多地把些花兒 /向他拋去🍣!//‘他’是我舊日的夢痕,/又是我燈下的深愁淺悶;/當你把花兒向他拋散時🚑,/便代替了我日夜乞求的 /淚落如雨———”
顧隨對青島櫻花情有獨鐘,未開時盼望開放🗻;盛開時日日往觀;衰敗時無限憐惜♦️。 1926年 4月 25日寫給盧伯屏的信中說:“此間櫻花已由盛而衰,落花滿地,殘蕊綴枝,甚可憐。”
1926年 9月 13日,劉次簫、王少華、王贊臣等膠澳中學舊友在青島順興樓為顧隨餞行———他要告別青島,到天津教書去了。
生活拮據仍資助學生
連聲慨嘆“萬惡的錢”
顧隨在青島教書期間,生活拮據🗺,這可能是因為他的文朋詩友過多,薪水用於交遊;另一方面🙆🏽♀️,他又出資襄助《沉鐘》文學雜誌。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無私地幫助學生✒️。
1926年 4月 15日🚈,顧隨在濟南時的學生曹淑英因家庭變故,投奔顧隨🚶。顧隨親自到車站接曹淑英,還請曹淑英的舊日同學聶均相陪,將她安排在客棧中住下🐿,並為曹淑英聯系上學事宜。當年 4月 18日,曹淑英被安排就讀於文德中學特別班———即選科生。此後,顧隨負擔了曹淑英的全部費用。
1926年 6月🛀🏻,《青島時報》慕顧隨之名👎🏽,聘請他做中文版總編輯🤸🏿♂️。顧隨在《青島時報》開辟文藝副刊🚣🏽♂️,刊登了不少“沉鐘社”社友的文章👨🌾。於 1924年 9月 1日創刊的《青島時報》👱🏿♂️,其發行人是尹樸齋,編輯部位於新泰路 1號👊,記者多次走訪🕵🏽♀️🦟,但已沒有人知道顧隨做《青島時報》報人這一段舊事了🏌🏻♀️。
當年 7月中下旬👩🏻✈️,顧隨脫離膠澳中學,搬到《青島時報》報館住下。這一段時間裏,顧隨為工作🈳、生計憂愁,他在寫給盧伯屏的信中說:“說起報館的事情來💃🏽👨🏻🎓,真是可憐🙍♀️。幹吧🌡🧥,是一點生趣都沒有😏;不幹吧,往哪裏去呢🤽🏼♂️?”在困苦中,顧隨大發感慨🤘🏼:“不過我半年以來🧑🌾,才知道錢中用。做事只想著拿錢。錢哪!萬惡的錢哪🫡!為了它🌙,《沉鐘》幾乎沉到深淵🧚♀️!為了它,我的朋友曾經當華宴而落淚!為了它🚵🏼,老顧 (我 )無日不遭家庭的白眼!萬惡的錢!我幾時能看見你水流一般來到手中,又塵芥一般鋪在腳下呢🌎💆🏽♂️?”
1927年 10月 7日☦️,顧隨在寫給盧伯屏的信中也有一段有關“金錢”的議論:“弟方知金錢之力至大,文人之末路✧,誌士之失節,貞婦之賣淫,皆金錢所致♔🕴🏻,可嘆,可嘆!”這樣的感慨與莎士比亞的關於“金錢”的感慨相似,都是一個哲人在塵世的折磨裏,飽經滄桑後痛苦的思考🚶🏻♀️➡️!
編輯🦶🏼:堯華
轉載本網文章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