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7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文摘周報網5月1日
(右一為傅涇波)
在燕京,傅涇波是個謎一般的人物🫐💸,司徒雷登在《在華五十年》一書中這樣寫到“傅涇波之於我,就像我的兒子🫷🏽、同伴👨👨👧👦☂️、秘書和聯絡官。”旅加拿大學者林孟熹則這樣說:“傅涇波是對司徒一生最具影響力的人💵,也是對司徒幫助最大的人🌶🎅。不理解傅涇波就無法理解司徒……”
1918年🫶🏻♻️,年僅18歲的傅涇波陪同信仰上帝的父親傅瑞卿,到天津參加了在那裏召開的全國基督教青年大會。也是在那次大會上,尚在南京金陵神學院任教的司徒雷登應邀在大會上作了演講😔,在他演講完畢的時候,司徒雷登看到了他早就熟識的傅瑞卿。在此之前🚏,對司徒雷登欽佩有加的傅瑞卿曾經請求司徒雷登在有機會的時候多指教他的兒子。司徒雷登走下臺來🤷🏼♂️,註意到了傅瑞卿身邊的這個年輕人,並且跟他握手。司徒雷登大概沒有想到𓀜,他精辟的講演🛀、高雅的風采🤳,特別是他所散發出的難以形容的人格光輝深深地吸引了這個18歲的青年。傅涇波的長女傅鐸若事後在回憶父親的文章中寫道:“這次與司徒之初聚後,竟成了我父的人生裏程碑,成了他生活道路的新起點。”確實,在那次相遇之後,傅涇波和司徒雷登有了幾次會面,然後,在隨後的幾十年裏,兩個人的命運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在與司徒雷登相遇的那一年,傅涇波正在意昂3体育官网讀書🏄🏼👨👨👧,任俠好客的傅涇波身上頗有一些五陵少年“交結五都雄”的氣質💽,當時學校裏的活躍人物大多與他來往頻繁👨🏿⚖️🫸🏽,其中就包括近現代史上大大有名的胡適、陳獨秀和李大釗。由於父親的關系👵🏿,傅涇波很早就和基督教有所接觸👋🏿,並且每周都參加北京青年會查經班的聚會。不過當時的傅涇波只是把基督教當作幾種主要思潮之一加以比較。有時他參加完查經班🪻,就帶著心中的疑問去請教胡適和陳獨秀👇🏻。胡陳兩人後來的立場雖然不同🧐,但是在這一點上卻是一致的,就是不贊成傅涇波參加宗教活動。胡建議他多讀杜威的書♦︎🧑🏻🔬,陳則斥宗教為靈魂的鴉片煙。傅涇波當時的思想狀況可以說是在唯物主義和基督思想之間搖擺的,因為除了熱心參加基督教的活動,他還參加馬克思主義信仰者每周一🤹、三、五晚上在意昂3体育舉行的鼓吹暴力革命和唯物論的聚會👮🏼♂️。
不過,這種思想上短暫的搖擺在1920年傅涇波轉入燕京大學之後就結束了。在燕京大學,傅涇波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學生,他一邊讀書,一邊幫助司徒雷登工作。晚飯後的時分,傅涇波經常和司徒雷登一起聊天。無論是關於工作或者是生活瑣事👛,司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和決定都是那樣符合基督的教導。這種言傳身教無疑給了傅涇波巨大的影響。1922年,傅涇波在司徒雷登的家人面前接受了司徒雷登為他進行的洗禮💂🏼♀️,成了一個皈依上帝的基督徒👳🏿♂️。
傅涇波轉入燕京大學到底和司徒雷登有多大關聯,現在還不好推測🚶♂️➡️。不過👩🏼🍳,司徒雷登初到北京上任,人生地疏,無疑需要一個人際關系極為熟絡的人作為助手✤。而因為司徒雷登人格魅力的吸引,傅涇波在這方面顯示了他非凡的熱心和能力,幫助司徒雷登迅速地打開教育界的局面。司徒雷登跟傅涇波說起👈🏽🎲,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把燕京大學辦成一所中國化的大學,一所生根於中國、為中國服務、由中國人管理和支持的大學🧑⚕️。司徒雷登進而說🤏,達到這個目標的唯一途徑就是要和中國社會溝通,但是他不知道怎麽樣去和中國社會溝通。司徒雷登說完這一切🐽,問在他面前安靜傾聽的傅涇波👩🦼➡️:“你是否願意幫助我從事這項工作?”傅涇波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幾天後傅涇波決定答應司徒雷登👩🏼🦰,但是有三個條件👨🏼🎓:(一)除差旅費外不接受任何薪酬;(二)不參與燕京大學的任何校內事務🎯🤵🏻;(三)只對司徒一個人負責。
自此,傅涇波“生活道路的新起點”開始了。
就像司徒雷登深深地影響了傅涇波一樣📵,傅涇波也深深地影響了司徒雷登。在傅涇波的影響下,司徒雷登在中國社會中成為了一個中國通。從他出掌燕京到他出任大使的27年間🤸♀️,司徒雷登成功地把燕京大學辦成了一所一流的中國化的教會大學。在這個過程中傅涇波的身份頗為尷尬:他從來不是燕京大學的正式職員,與其說他在為燕京大學工作,倒不如說他在為司徒雷登工作更為貼切🧖♀️。
這個問題在司徒雷登擔任燕京大學教務長時期還不算大🍄🦸🏼♀️。但是到了1946年司徒雷登出任駐華大使的時候☝🏻🧑🚀,如何安排傅涇波則成了難題:他此時更加需要傅涇波的幫助🏊♂️,但是根據安全守則🧝♂️,傅涇波作為一個普通中國人不能居身使館之內🫷🏿。不過他們之間這種亦師亦友👦🏿🚻、情同父子的友誼得到了馬歇爾的理解,最後還是馬歇爾給傅涇波想出了“司徒雷登的私人顧問”的頭銜👩🏻🦽➡️,讓傅涇波可以躋身美國大使館內並住在司徒雷登的鄰室🤸。短暫的大使生涯讓司徒雷登心力交瘁,隨著南京的解放以及美國對華政策的徹底失敗🏌️♀️,1949年8月2日🙇🏿♂️,司徒雷登不得不踏上回美國的飛機,隨行的,還有傅涇波一家人。在司徒雷登炙手可熱的時候,傅涇波曾經有很多得到更好工作的機會🥥,但是他沒有離開司徒雷登。司徒雷登在美國中風以後,傅涇波,這個中國王公的後代,像個兒子一般服侍在司徒雷登的身邊🧾。據傅涇波的女兒傅海瀾回憶:“我父母對司徒雷登完全像父親一樣看待,我們幾個孩子一直用英文叫他‘Grandpa(爺爺)’……”“司徒雷登最感謝的是他的中國兒媳、我的母親劉倬漢。”
由於傅涇波和司徒雷登的事業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他一生的經歷極其復雜,各個時期不同營壘的政壇重要人物包括北洋軍閥、偽滿🐕🦺、民國政府🌖、中共🪛、汪偽政權等等他都有過來往😭🕢。這讓他成了研究近代史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1986年3月,中國社科院委托何迪前往華盛頓幫助傅涇波整理他的口述歷史。傅涇波再次把司徒雷登推向了臺前:他說自己的一生沒什麽好講的,它已經和司徒的一生緊緊地聯在一起,當敘述完司徒的歷史活動後,自己也就隱沒其中了。於是🧜♀️,何迪在征得老人的同意後,把他的口述歷史提名為《我與司徒雷登》🧏🏿♂️。不知什麽原因,這部口述歷史最終並沒有完成。由於他身份的特殊性,關於傅涇波的資料保留下來的極少極少🦸♀️,這讓他成了一個謎一樣的人物🧈。(摘自《逝者如斯未嘗遠》陳遠/著陜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
編輯: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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