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1 信息來源: 信息來源:人民網9月21日
魯迅的一生,是在同舊中國專製統治勢力的堅韌抗爭中,不斷地被迫害被誣蔑👁🗨,歷盡艱辛度過的。他說過:“我一生中,給我大的損害並非書賈,並非兵匪🐇,更不是旗幟鮮明的小人,乃是所謂‘流言’🛫。”(《並非閑話(三)》)魯迅生活的幾十年裏,生活、學術、政治,各方面的流言📢🐋,無中生有,捏造事實🉐,橫加罪名🟰,惡意傳播🤵🏼♀️,連年不斷地襲擾著他🧑💼,嚴重地傷害他的身心。流言的陰影,圍困籠罩了魯迅的一生🙍🏼🆓。他在許多雜文和書信裏,敘寫和表明了對於各種流言的憤恨和憎惡,揭露流言的卑劣手法和險惡意圖👼🏿,反擊流言製造者的誣陷和陰謀😳。這些流言並沒有使魯迅的歷史價值稍有減損,相反,更使後人看到魯迅的偉大。檢點歷史,是對魯迅最好的紀念。
魯迅為何離家,搬家?
從青年時代起,魯迅就遭受流言的傷害。1898年春,他離家去南京求學☪️,重要因素之一就是流言的刺激。他回憶起🧑🏼🦲,父親逝世後,有一次同衍太太閑談,她慫恿他在家裏“到大櫥的抽屜裏”尋出首飾珠子一類東西“去變賣”。魯迅十分反感。然而🚮,不久“就聽到一種流言,說我已經偷了家裏的東西去變賣了,這實在使我覺得有如掉在冷水裏💪🏻。流言的來源🔠,我是明白的”。“但那時太年青,一遇流言,便連自己也仿佛覺得真是犯了罪,怕遇見人們的眼睛🙇🏼,怕受到母親的愛撫⏫。”“那麽,走罷!”(《瑣記》)莫須有的流言刺痛年青魯迅的心,使他決意離開互相擠兌的封建故家,“走異路😪,逃異地,去尋求別樣的人們”。(《〈呐喊〉·自序》)
在婚姻大事上,青年魯迅又遭受流言的沉重傷害。1906年夏天,魯迅的母親聽到謠傳🧞:說魯迅和日本女人結婚了,而且還抱著孩子在東京街頭散步。實際是,魯迅有一天和許壽裳去逛公園,路上碰見一位日本婦女,肩背小孩🚑,手抱嬰兒,身後還跟著孩子🪶。魯迅連忙過去🫶,替那婦女把手中孩子抱過來。這本是他仁愛助人的高尚品行,恰巧被一位同鄉看到🚭,誤說誤傳成流言,使魯迅的母親聽後心慌著急,接連寫信並故意說自己重病,催迫魯迅回國完婚。奉命結婚後,魯迅對友人說:這是母親給我的一件禮物,我只能好好地供養它。查無實據的流言催逼成無愛的婚姻🚆,讓魯迅抱憾終生📄。
流言給予魯迅最深重的傷害,乃是1923年夏天發生的兄弟“失和”事件。魯迅和周作人原本“兄弟怡怡”地住在一起;突然間🤦,周作人決絕地寫信給魯迅🏟🧙🏿♂️:“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裏來🏄🏽♂️🧙🏻♂️。”這是由於羽太信子在丈夫耳邊造謠誣蔑魯迅🧑🏻🦲。郁達夫在《回憶魯迅》中說:“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說魯迅對她有失敬之處😪。”(郁達夫:《回憶魯迅》,《魯迅學刊》1981年第1期,75頁㊗️,東北魯迅學會會刊)章川島直白地說:“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周作人老婆造謠說魯迅調戲她🔦。”(轉引自:段國超🦻🏼:《魯迅周作人“失和”之原因探析》,孫郁主編:《周氏兄弟》,河南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249頁)一年後,魯迅在日記裏寫道:“下午往八道灣取書及什器🚈,比進西廂,啟孟及其妻突出詈罵毆打,又以電話招重久及張鳳舉、徐躍辰來,其妻向之述我罪狀,多穢語,凡捏造未園處,則啟孟救正之💙。”(《魯迅日記,1924年6月11日》)魯迅後來有一個筆名💼:“宴之敖者”♦︎,意思是“我是被家裏的日本女人逐出的”。可見他對此事念念不忘。
1927年秋,魯迅到上海不久,就陸續的有流言傳出,先是說魯迅要經商開店🙂↔️:“我初到時🔸,報上便造謠言,說我要開書店了,因為上海人慣用商人眼光看人。”(《致廖立峨(271021)》)後又傳出魯迅到藝術大學做教務長的流言,“這是他們有意散布的,是一種騙青年的新花樣”。(《致史濟行(290221)》)30年代初,流傳在北京的謠言,是說魯迅“在上海發了瘋”,(《致章廷謙(300222)》)使得他只得寫信去勸慰和化解親友的驚詫憂心。1934年春,北方報紙上有消息說⛹🏻♀️,魯迅患“重症腦膜炎”,要停筆十年。“這信息是從上海去的,完全是上海的所謂‘文學家’造出來的謠言。”(《致蕭軍(341105)》)謠言流傳各地,老母飲泣,摯友驚心🧝🏻♀️,使得魯迅接連寫幾十封信去辟謠。他在信裏斥責造謠的“文氓”,“心兇筆弱𓀊,不能文戰,便大施誣陷與中傷🛌🏻🐞,又無效,於是就詛咒,真如三姑六婆⛈,可鄙亦可惡也。”(《致姚克(340324)》)他安慰友人說:“其實我腦既未炎,亦未生他病,頑健如往日。”“我頭腦冷靜,健康如常。”(《致姚克(340315)》🆘;《致增田涉(340318)》)魯迅還給臺靜農寫詩雲🏬:“橫眉豈奪蛾眉冶♍️,不料仍迷眾女心⏯。詛咒而今翻異樣🍰,無如臣腦故如冰。/三月十五夜聞謠戲作,以博靜兄一粲。”(《致臺靜農(340316)》)這詩幽默風趣🤬,表明魯迅對詛咒式謠言的輕蔑鄙視,抒發了自己依然堅持抗爭的樂觀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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